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返回母校,寻找记忆的碎片

来源: 发布日期:2016-12-29 16:20:38 阅读次数:

今年(2016年),我的母校——阜阳师范学院建校60周年,从学校层面到院系层面都举行了一系列的庆祝活动,比较集中地邀请了部分校友回母校座谈、作学术讲座。我受文学院院长胡习之教授,我的学长、同乡的邀请,有机会回到了母校。

校庆日原本是9月22号,因受巡视组检查工作的影响,推迟到了10月22号。学校于22号上午举行了庆祝大会,于晚上举行了文艺晚会。22号是星期六,而我星期五(21号)下午还在上课,下课后晚上乘坐上海到阜阳的火车,火车发车时间很晚,将近12点了,预计第二天早上8:30到达阜阳站,可火车晚点20多分钟。尽管有学生志愿者冯慧和丁卫东两位同学带车去车站接我,但等到在宾馆(白金汉宫大酒店)安顿下来之后再赶去会场已经无意义了。就这样,我没能参加庆祝大会。晚上,由于受阜阳当地的几位同班同学(张洪、姚庆良、王俊)的盛情宴请(受邀的还有一位在深圳大学工作的同班同学李健教授),只好放弃了晚会。自上次毕业10周年(1996年)同学聚会至今已经20年了(2006年举行过毕业20周年聚会,但当时我在日本,没能参加),本来准备在今年暑假举行30周年聚会活动,但因故取消了。这次好不容易老友相聚,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。

22号下午,文学院组织了返校的几个校友的座谈会,院长给我们介绍了这几年母校文学院的办学情况及未来的规划。办学思路清晰,能结合当今社会实际调整办学方向,实感欣慰。参加座谈会的有我的同班同学李健、易丰,还有几位比我们晚毕业的、甚至毕业不久的很年轻的校友。

23号上午,我给中文系的同学作了一次《认知图景和汉语语法研究》讲座,阶梯教室济济一堂,有的甚至还是站着的,听讲座十分认真。看到此情此景,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年我自己求学时的情景。学弟学妹们的好学劲头丝毫不减我们当年,身为老师,我怎么不会为此而感到欣慰呢?讲座结束后,随即又与中文系的研究生和部分老师(还有一位外文学院的杨国栋老师)举行了座谈会。由于时间关系,座谈会的时间不是很长。座谈会之后便是午餐。席上结识了一位校友、现在北京语言大学工作的邢红兵教授。

上述这些活动都是在阜阳师范学院新校区(西湖校区)进行的。新校区面积很大,教学楼、办公楼雄伟,道路清洁;说实在的,尽管如此,我在这里只感觉自己是一个过客,根本找不到回“家”的感觉。于是,我决定23号下午(晚上8:50,我得坐火车返回上海)回老校区(清河校区)——我学习和生活了4年的地方看看,去寻找记忆的碎片。

不巧的是,那天正下着小雨。我冒雨从吃饭的地方步行到老校区,一则公共汽车不方便,二则想看看沿路的情况。过去这些地方都是一片田野。过去的老校区位于城乡结合部,我常常在晚饭后和好友去校外的田野上散步。后来,随着阜阳市的发展,老校区也有所扩张。学校的正门也由北面改到南面了。门口的校牌上有“阜阳大学(筹)”的字样。从南大门进去,由于校园内部格局的些许变化,我一时没能辨清方向。好在当年的四幢宿舍楼还在,为我定位了寻觅的起点。那就先去当年的住处看看吧。宿舍楼已增加了围墙,原来现在里面住的是“熊猫学生”,是受保护的女生。正想进去的时候,猛然发现墙上有块牌子,曰:“男生止步”。我虽然不是男“生”,但我不能倚“老”卖“老”,坏了规矩,就向看门的老师傅介绍了来意,老师傅很客气地让我进去看看。我首先来到二楼211室,本想进去看看,不巧宿舍里没人。依依离别时,想去当年我们戏称为“213寝室”——厕所看看,看看现在的卫生情况如何,设施如何。正要进去的时候,顿然醒悟:止步!这是女生厕所!回到楼下时,正好碰到两个女生,我问她们现在几个人住一间。回答说:“六个人。”居住条件比我们当年要好些,我们当年可是10个人住一间啊!临离开时,我和那看门的老师傅打招呼,老师傅还热情地邀我去他的门房坐坐。我要赶时间,就免了。

接下来便去寻找我曾经上课的教学楼。可是没有发现,难道是拆掉了吗?看到的却是一幢后来建造的新楼——图书馆。于是拾级而上,去图书馆内部看看。图书馆入馆大厅宽敞明亮,与我们那时的图书馆相比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我向工作人员介绍了情况,他们很热情地招呼我进去看看,我没有进去,怕打扰了学生们的学习。

从图书馆楼出来,在其背面意外地发现了我要找的中文系所在的教学楼,现在为外文学院所用。我去了二楼当年我们上课的教室,内部已进行过改造,桌椅自然也不是当年的那种,完全找不到昔日求学时的感觉,不免有种陌生之感。一楼的阶梯教室今日又如何?那是多少苦学的学子在那里上过课、上过晚自习、听过外来学者所作的报告的地方啊!我对这阶梯教室有种特别的情感。当年按学校规章,教室到晚上10点就熄灯,这对我们准备报考研究生的同学来说就十分不便了,离11点半的就寝时间还早,寝室里住着10个人,常常不是打牌就是吹拉弹唱,无法有效学习。系领导(据说是潘开华副主任,后来任过阜阳师范学院院长)考虑到学生们,特别是考研同学的需求,为我们争取了这个“长明灯”教室,我几乎每天在熄灯之后都要来这个阶梯教室继续学习一段时间;我在这个阶梯教室聆听过著名语言学家胡裕树先生所作的关于“三个平面”问题的报告,第一次领略了大学者的风采,而且后来有幸成为胡先生的硕士关门弟子,后又有幸成为他的博士关门弟子。你说,我对这个阶梯教室会怀有怎样的情感?难得这次有机会回到母校,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对我人生走向有过重要影响的地方。走进阶梯教室,发现内部也发生了变化,有几个同学似乎在排练什么。

从阶梯教室出来,继续在蒙蒙细雨中寻觅记忆的碎片。终于找到了我的恩师倪祥和、乐玲华教授当年的住处。那是几排平房,恩师住在最后一排的西头。入口处的法国梧桐现在已十分高大,平房里现在到底住的是什么人我不得而知,平房之间有卖小吃的,有缝纫的,有三轮车、摩托车停在其间,也有种花种草的;两排平房之间显得十分拥挤。我穿过买小吃的人群,来到恩师当年住过的房间前面,试图回忆当年的情景。尽管恩师后来乔迁至新造的楼房,我在毕业10周年回母校时也来拜访过,并且还吃了倪老师亲自给我们做的千层饼,尽管再后来两位恩师已移居北京,我对这原先的简陋的住处有着异样的情感。我当年年轻,不太懂事,经常和好友钱扬学有事无事地来打扰恩师,或请教学问,或纯粹是闲聊,恩师从来没有因为我们影响他们的休息或工作而不悦。彼时彼景,我一直历历在目,毕生不会忘记。所以我很想拍张照片以作纪念。这时出来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,出于礼貌,我说明了来意。她问我找哪个老师,我说找倪祥和老师的家,她肯定地说,是倪老师的家,热情地说,你拍吧,没关系的。拍完照,我噙着眼泪离开了这个我曾经多么熟悉、现在又感到如此陌生的地方,去寻找当年的学校大门。

当年的大门位于学校的北面,不大。门口悬挂着安徽省著名书法家张恺帆题写的“阜阳师范学院”校牌,竖着写的,白底黑字。经过30年的风风雨雨,如今这个校门俨然显得有些破旧,原先的校牌已杳然不见踪迹。门前小道两旁的商店虽然早已改换门庭,但其热闹景象远胜于当年。校外西边的分岔公路两旁的挺拔的白杨早已不见了踪影,取而代之的是市区的街道或拔地而起的高楼,再也听不到风过时的沙沙声响。一种怅然若失之感油然而生。

公共浴室带着岁月的伤痕依然为更多的师生员工服务;食堂外表,其貌不扬,然内部已焕然一新;如今看上去有点寒碜的大礼堂,里面应该有所改观吧?

与老友胡习之教授约好6点见面,共进晚餐。时间紧迫,不容继续寻找我记忆中的碎片;于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我学习和生活多年的母校。再见!母校。

本想这次回母校时能拜访几位老师,可是太仓促,连电话也顾不上打。潘开华老师、魏宏灿老师、苏锡育老师、刘宏老师,还有早已调到安徽大学的汤华泉老师……您好吗?祝您晚年安康幸福!

2016年10月23日晚,我乘8:50的火车返回上海,结束了这次母校的匆匆之旅。

卢英顺2016年11月24日补记于复旦大学

(卢英顺:我院1986届校友,现为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、博士生导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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